李乐知被突然冒出来的霍霆宇吓了一跳:“你怎么神出鬼没的?”
“神出鬼没的是你吧。”霍霆宇脸色难看。
“二楼的包厢有什么,你要呆这么久,是有温博易吗?”霍霆宇确定自己没有看错,李乐知刚刚是从温博易的包厢出来的。
李乐知不想和霍霆宇在大庭广众下争吵,只能耐心安抚:“第一,是温博易主动找我,第二,对方是来兴师问罪,满意了?”
“温博易这么没风度!”霍霆宇头顶的疑似绿云飘走了,霎时间,身上的怒火不翼而飞,他这时候想起来关心李乐知了。
“我不是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交给我处理吗?还是你不相信我的能力?”
李乐知被霍霆宇打开了新思路。自己怎么就没想到,完全可以把温博易这个自大狂丢给霍霆宇,用魔法打败魔法。
“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了,以后你帮我解决他。”李乐知停下脚步,一脸微笑地看着霍霆宇。
此时的霍霆宇还没有意识到未来这会是一个多大的坑,愉悦地掀了掀薄唇:“你总算有了为人未婚妻的自觉。”
霍霆宇主动伸出手臂,看着李乐知将纤纤素手搭进自己的臂弯,他唇角的弧度更深了,离开时更是示威地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。
……
李乐知回到宴会大厅时,拍卖会已经进行到了高潮。
有了《千里江山图》的真假现形记,今晚的宾客们热情高涨,目前为止,已经成交了十几件拍品。
“有喜欢的吗?我送你。”霍霆宇今晚就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,一些男宾的眼神让他产生了空前的危机感。
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,霍霆宇敢打赌,要是自己不在李乐知身边,她早就被一群苍蝇、臭虫给包围了。
台上展示的是一件清朝雍正年间的珐琅彩万字纹瓷碗,起拍价五十万,最终以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成交。
李乐知对这些兴趣不大。毕竟自己那位迷人的老祖宗留下了数不清的宝贝,李乐知彻底清点完,恐怕时间都要以年为单位。
“接下来的拍品是一支羊脂玉发簪,一千万起拍。”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等比例放大的照片,以及关于这支发簪的简介:梁·元昭公主的首饰,历史上唯一一位在死后被追封为女帝的公主。
昙花一现,莫不如是。
更重要的是,梁朝这个朝代就只存在于史料中,至今在考古界仍是一片空白,有关梁朝的一切都仿佛是一个巨大的、难以解开的谜团,如今竟然会有一支元昭公主的发簪现世!霎时间,因为这件古董的唯一性,整个大厅都为之沸腾了。
李乐知紧紧地盯着台上的拍品,贝齿不自觉地陷入樱唇里。
这支发簪和自己所佩戴的发簪是一对,是自己母后的遗物。
“两千万!”李乐知举起牌子。
李乐知的加价让会场短暂地安静了一瞬,这场由李家举办的慈善晚宴,拍卖会是重头戏,李家人这是准备亲自炒热气氛?
“两千一百万。”有人跟着加价。
“两千五百万……”
“三千万。”……
眼看价格越来越高,并且还有继续狂飙的趋势,李乐知再一次举起牌子:“五千万。”
见状,霍霆宇忍不住劝阻:“乐知,收藏品的价格都是炒出来的,你不要冲动。”
“你别废话,我又没有让你付账。”李乐知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台上的拍品,就怕一不留神错过了。
“一亿。”
二楼包厢内,温博易在温执元的授意下直接把发簪抬到了以亿为单位。
“一亿五千万。”李乐知咬牙加价。她绝不可能看着自己母后的遗物流落在外。
包厢内,温执元原本对这支发簪势在必得,但来自李乐知的叫价让他一瞬间产生了犹豫。
“两亿。”
二楼,位于温博易对面的包厢,有人如同黑暗中蛰伏的捕猎者,开始了第一轮出价。
两亿!李乐知没料到,这支发簪会被拍出天价。
她下意识地抬手,摸了摸鬂间,生出一股破釜沉舟的决心。
“三亿。”这已经是李乐知的极限。
会场上,这场拍卖的主持已经合不拢嘴了,光是这一支发簪的佣金就够他吃喝不愁了。
“五十二号女士出价三个亿,还有没有人出价?二楼的绅士还要跟吗?”
“五亿。”
二楼的客人不负众望,在宾客们的一片哗然中,直接加到了五亿。
“乐知,别再跟了。就算你很想要这支发簪,可你有钱吗?你爷爷是不会为你兜底的。”霍霆宇咬牙低语,“你也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吧。”
李乐知闻言,冷冷地瞥了霍霆宇一眼:“我心里很清楚我有几斤几两。”
那般冰冷的眼神仿佛看穿了霍霆宇的所有算计,让他的小心思无所遁形。
霍霆宇有一瞬的狼狈,犹自嘴硬:“我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“七亿。”二楼包厢,李乐知不再出价后,温执元紧随其后。
“这支发簪就算再稀有也不值七个亿。”霍霆宇此时说出了大部分宾客们的心声。
“在你眼里是,可它在有的人眼中却是无价之宝。”李乐知虽然理智地放弃了竞价,却不允许霍霆宇出言诋毁。
“你要是真的喜欢,我找人给你去定做一支。”霍霆宇不想让李乐知觉得吝啬,想法子讨她欢心。
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”李乐知的樱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神色间难掩失落,偏偏耳畔又传来新一轮的叫价。
“十亿。”这场拍卖已经演变成了两个神秘人的对手戏。
温执元皱起眉:“出去看看。”
对方咬住不放,以温执元的行事风格,习惯在较量前先做出一番评估。
温博易点了点头,快步出了包厢。
他刚准备上前打探,就被门口的保镖拦住去路。
“两位,我没有别的意思,我是代表温家来跟里面的先生打声招呼,也好结个善缘。”
包厢门被人从里面推开,一个年轻女孩推门而出,笑嘻嘻地说道:“温总,我们两个路上遇到就差互相吐口水了,这善缘不结也罢。”